【百城千县万村】让老胡同居民过上现代生活——全面建成小康社会“百城千县万村”调研报告 中共北京市东城区委宣传部

北京市东城区是首都功能核心区,面积41.84平方公里,常住人口79.4万人,管辖17个街道办事处、3个地区。辖区内14个街道的504条胡同位于老城内。其中,历史文化街区348条,占全区胡同总数的69%,其他成片平房区147条,占全区胡同总数的29%;一般建成区9条,占全区胡同总数的2%。习近平总书记在北京调研时指出,老北京的一个显著特色就是胡同,要注意保留胡同特色,让城市留住记忆,让人们记住乡愁;要构建超大城市有效治理体系,加强精治共治法治,既要管好主要大街,又要治理好背街小巷,让老胡同居民也过上现代生活。

按照习近平总书记的指引,秉承“崇文争先”理念,东城区发起了胡同改造升级的新时代革命,各部门、各街道积极行动,“小巷管家”“停车自管会”“花友会”等志愿组织纷纷涌现,齐心协力改善人居环境、保护历史风貌、优化公共环境、重塑社区生态,向“五个东城”(文化东城、活力东城、精致东城、创新东城、幸福东城)和现代化胡同生活目标不断迈进。如今,昔日拥挤不堪的老胡同华丽转身,“架空线入地”让天空亮起来,“胡同不停车”让生活静下来,“共生院”“厕所革命”让生活环境美起来, “水穿街巷、庭院人家”景观重现东城胡同,让人们随时随地感受胡同里的现代小康生活,成为名副其实的和谐宜居之都首善之区。

疫情期间,东城区群策群力,胡同里群防群治,一方面紧抓疫情防控,一方面保障群众生活,另一方面促进复工复产,有效控制疫情影响,病毒感染人数为北京各区最低,居民生产生活安全平稳有序,胡同保持了安宁祥和与生机活力。

一、东城胡同现代化生活新路径

随着城市快速发展,老城区管理曾日显滞后,背街小巷胡同一度变成“脏乱差”的代名词。东城区深入探索胡同更新改造路径,着力破解老大难问题,以绣花功夫抓好精细化管理,打造出雨儿胡同、三眼井胡同、东四四条、西总布胡同、青龙胡同等一批精品胡同,使老胡同居民也过上了现代生活。

(一)规划先行,保留好胡同特色。遵循“老城不能再拆了”这一胡同更新改造基本原则,东城区成立区级规划设计专家顾问团队,先后完成12项风貌管控导则编制和重点大街城市设计工作,组建具有双甲级资质的38家优秀设计团队库,在北京市首创为街道配备责任规划师队伍,组织开展“线上线下”设计方案竞赛、民意征集等活动,构建“区级统筹协调、专家审查把关、优秀团队支持、社会各界参与”的胡同环境整治提升规划设计工作机制。转变以往老城区改造征收拆迁、大拆大建的旧思路,注意保留胡同特色,最大限度拆除影响胡同历史风貌的违法建设,保护院落规制和传统格局,做到科学规划、有机更新和渐进式修复紧密结合,切实做到在保护中发展,在发展中保护。

(二)民生为本,建设好“胡同人家”。坚持“以人民为中心”的发展思想,始终把群众利益放在优先位置,科学探索胡同 “共生院”模式。2015年起,东城区以南锣鼓巷地区雨儿、帽儿、蓑衣、福祥四条胡同为试点,通过“申请式腾退”的创新政策,把选择权交给胡同居民,居民自愿选择“去或留”,外迁改善一部分居民,留住居民生活同步提升,真正让外迁腾退的居民走得顺心,让留住改善的居民满意。对居住于外区,其所租住直管公房转租转借的,加大执法回收力度;对长期空置的直管公房,积极进行回购,从而腾出更多空间改善胡同居住条件。东城区坚持“共生院”的修缮定位,对胡同里的院落进行保护和改造,着力打造“胡同人家”,改善留住居民生活环境。如今,“天棚鱼缸石榴树”的四合院景致渐渐回归,胡同居民迎来了现代生活。“共生院”已成为老城保护复兴、胡同院落改造的重要模式。

(三)优化环境,改造好胡同设施。结合“百街千巷”整治工作,东城区着力加强老城基础设施改造升级,解决“空中蜘蛛网、地下老鼠洞”以及私搭乱建等顽疾。2017年以来,东城区清理(架空)缆线2万余公里、拔杆1.1余万根,成为北京市第一个基本无凌乱通信架空线的地区。拆除违法建设75.8万余平米,封堵违规“开墙打洞”7800余处,拆除及规范牌匾9.3万余块,整饰外立面135万余平米,整修道路75万余平米,新增绿化面积11万余平米,新建或规范提升各类便民商业网点213个。同时加大力度推进“海绵城市”和综合管廊试点工作,一方面改造提升706座公厕,另一方面针对一些胡同院内管线与市政管线高差小、距离远等老大难问题,引进新技术、新标准,采取雨水控制与利用措施,采用专业环保化粪池、新式马桶、生物降解技术等新方法解决污水排出问题,让具备条件的平房住户实现“如厕不出院”。以往上厕所,顶风冒雪都得奔胡同口,汛期下雨还得蹚水进出院儿,如今新居里上户厕方便卫生,连绵雨水落地淌走,青砖地干干净净。在雨儿胡同住了大半辈子的70岁老人崇宝财说:“这两年,我家生活翻天覆地!”

(四)共治共享,解决好胡同问题。东城区坚持将党委领导、政府主导、社会组织和居民共同参与紧密结合,构建新时代人民城市“共建共治共管”新机制、新模式,推动各街区胡同治理主体协同合作,实现政府治理和社会调节、居民自治良性互动,极大提高了居民参与胡同治理的积极性。通过建立集合居民议事、公共活动、社区服务、展览展陈等功能的社区治理空间,运用“社区议事厅”、“小院议事厅”、“开放空间讨论会”、微信平台等多种方式,搭建居民议事平台。胡同改造提升过程中,胡同里安装什么样的路灯才符合胡同风貌,胡同花箱里的宠物粪便箱该如何放置等等种种细节的改造意见,都在居民们讨论后,得以拍板“出炉”。居民自主成立停车自管会,实现“单行单停”“停车入位”,并协调区域社会单位、公配建停车设施提供共享停车位,先后打造了39条“不停车”胡同和北京市首个“不停车”街区。在“街巷长”制基础上,东城区形成并推广“小巷管家”“花友汇”“周末卫生大扫除”等一系列公众参与平台,胡同里涌现出一批热心城市管理事业、弘扬志愿服务精神的模范典型。东城区是北京市第一个实现“小巷管家”和“周末卫生大扫除活动”全覆盖的地区。2017年以来,在全区2064名“小巷管家”近480万小时的巡访,以及“周末卫生大扫除”活动的带动下,共解决环境问题29万余件,清理胡同、院落、楼房9.9万个(栋),转运垃圾杂物6610吨,有效促进了城市文明指数的提升。新修订的《北京市生活垃圾管理条例》2020年5月全面实施,东城全区总动员,撤除了胡同内所有垃圾桶,改由保洁员定时收取垃圾,实现“垃圾不落地”。胡同居民都说,通过参与街巷整治活动,环境美了,生活好了,不仅增强了胡同主人翁感,更增强了参与感、幸福感和获得感。

(五)精细管理,服务好胡同生活。东城区通过不断完善平房区和老旧小区物业管理服务体系,采取“政府支持引导、产权单位配合、院落集体申请、居民费用共担”方式,推动平房区物业进院,实现胡同居民个体需求与物业服务精准对接。推行社区协商“五民”群众工作法,建立居民需求反馈落实机制,畅通居民利益诉求表达渠道。加强协商成果运用和转化,鼓励街道、社区将协商意见转化为社区民生“微实事”项目,通过统筹打包使用社区各类服务资金,支持社区“微实事”项目实施,推动社区治理精细化和民生服务精准化。特别是疫情期间,成千上万的街道、社区干部以及胡同居民,“舍小家,顾大家”,积极加入“东城社工”队伍,成为一个个“小巷总理”“胡同管家”,对胡同疫情进行精细化防控。“东城社工”了解登记每一户情况和信息,对进出人群进行检测,对胡同居民提供24小时在线服务,运用现代化通讯和服务措施,给胡同生活装上“安全阀”。为保障老年人和特殊群体的健康需求、情感需求,“东城社工”还免费提供代购、代办、代送服务,组建线上陪聊小组,缓解居民心理压力,确保特殊时期胡同里的生活服务到位。一时间,“东城社工”成为胡同里乃至北京城闪闪发亮的品牌。

(六)提升品味,传承好胡同文化。胡同文化延续着老北京的城市脉络,承载着老北京的地域精神。东城区深入落实“崇文争先”发展理念,坚持历史文化挖掘与文艺精品创作相结合,坚持历史文化街区保护与功能活化利用相结合,挖掘胡同文化内涵,实现传统文化和现代文明相互交融、历史文脉与时代新风交相辉映。在全市率先出台《东城区实施“文化强区”战略 推进全国文化中心建设行动计划(2017年—2020年)》,集中塑造培育南锣鼓巷、雍和宫—国子监、张自忠路南、东四三条至八条、东四南、鲜鱼口6片“历史文化精华区”。制定《东城区历史文化传承展示工作方案》,深入推进胡同保护和历史文化挖掘工作,打造《隆福寺》《胡同12号》《炒肝》等彰显“首都风范、古都风韵、时代风貌”的特色文艺作品。三眼井、草厂等地区的胡同把名称由来、名人故居等内容信息,整合生成二维码,通过文字、影像等方式讲述胡同发生过的历史文化故事。东城区已有7个街道建立了“小而美”的胡同博物馆,“十分钟文化圈”让居民不出胡同就能享受内容丰富、形态多样的公共文化服务。

(七)提高质量,发展好胡同经济。经济高质量发展是东城区各项事业的活力源泉。近年来,东城区在发挥产业优势方面锐意进取,着力打造“创新东城”“活力东城”。对于胡同而言,重点是激发人的活力、老城的活力、经济的活力,让胡同各种经济资源和经济元素亮出来、活起来、动起来。东城区因地制宜引入文化展示、文创办公业态,推出“故宫以东”文商旅概念,打造隆福寺文化经济圈、“77”文创园、南锣鼓巷文化经济带及前门西打磨厂“西打工坊”、青龙胡同文化创新一条街等项目,胡同里的创意工厂如雨后春笋般层出不穷,更读书社、角楼图书馆、布衣南锣书房等一批特色书店、网红书店也在胡同中安家落户。位于香饵胡同内的念念行旅酒店是老旧建筑改造而来,由共享际与春风习习书店共同孵化建设,现在已经成为网红新型酒店。创新创意为胡同带来了新的经济活力和文化气息,探索了一条以商养文、以文促商的胡同文商旅发展新路。

二、东城胡同实现现代化生活的主要经验

东城区在老城胡同改造升级、不断推动“国际一流的和谐宜居之都”首善之区建设中的经验主要有以下几点:

(一)“党建引领”是根本工作方法。在老城胡同改造、建设、发展过程中,东城区不断强化党建引领机制,坚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,全面贯彻党的十九大和十九届二中、三中、四中全会及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精神,认真落实市委市政府工作部署,坚持稳中求进工作总基调,坚持新发展理念,突出高标准、精细化,落实“崇文争先”理念,着力提高“四个服务”工作水平,积极建立和落实“街道吹哨、部门报到”机制,健全“三级管理、五方联动”机制。推动每个街区、胡同以及志愿者团体、社区工作者群体建立党支部、党小组,及时准确传达中央、市委和区委指示精神,保证党员干部思想和行动步调一致,群众工作组织有序、措施有力。

(二)“共同参与”是有效治理手段。胡同的建设离不开居民的参与,只有引导动员居民参与治理,才能保证工作顺利开展,保证胡同充满生机和活力。在胡同改造升级过程中,东城区一方面加大政府购买服务力度,另方面不断深化与商会、风貌保护协会等社会组织的合作,将物业管理、民意立项等机制引入胡同环境整治提升工作中,引导、支持各种社会力量发挥积极重要作用,逐步培育、形成了“专业支撑、居民自治、行业自律”的治理氛围,取得了相当良好的成效。通过“巷议站”、“崇雍会客厅”等共管共建共治平台,不断推动胡同治理工作向现代化社会治理模式转变,使东城区在提升胡同精细化管理水平、推进历史文化街区保护特别是崇雍大街、簋街、南锣鼓巷、王府井等重点地区胡同优化升级方面取得了十分可喜的成果。

(三)“和谐共生”是重要改造方式。胡同改造不能简单用推倒重建的办法平地起高楼,重新建立一个“新世界”,而是在现状基础上有机更新和微修复,使得风貌得以保护、文化得以传承、文脉得以延续,让胡同焕发新生机、新活力。东城区通过探索和细化胡同“共生院”模式,破解老城街区更新改造难题,推进首都功能核心区功能疏解、风貌保护、文化传承和民生改善。老胡同居民是胡同生活的主体,是老北京历史变迁的见证者,他们大都在胡同里居住生活了一辈子,对胡同有着深厚感情。东城区充分尊重老百姓意愿,通过“申请式腾退”,使愿意外迁的居民生活得以改善;通过“申请式改善”,使愿意留住的居民在胡同里过上现代生活,同时留住老城历史文化传承的灵魂,实现建筑共生、居民共生、文化共生。对院落房屋进行保护性修缮和恢复性修建是东城“共生院”建设的基础,在修缮同时,利用腾退空间为留住居民改善居住条件,装配现代化厨卫浴设施,实现传统院落居住文化与现代居住文化共生。又通过引入新市民、新文化、新项目,为新时代传承、光大老城文脉及文化发展注入了新活力。新老建筑结合、新老居民融合,使得承载着深厚文化底蕴的胡同、四合院展现出新时代风貌,焕发新动能、新生机。

三、进一步提升东城胡同生活现代化水平的几点思考

东城区胡同现代化升级改造取得了一定成效,但胡同数量多、分布广,遗留问题多,情况十分复杂,一些胡同仍存在着腾退难、保护难、修缮难、发展活力不足等问题,在胡同治理现代化和长效发展方面还有进一步改善和提升空间。

(一)定准胡同改造升级方向和目标。提高胡同生活现代化水平,必须与北京市特别是东城区整体发展方向和目标相契合,把握好一个总目标和“五个东城”建设。总目标就是建设“国际一流的和谐宜居之都”首善之区,“五个东城”建设就是着力打造“文化东城”“活力东城”“精致东城”“创新东城”和“幸福东城”。一是对标对表中央和市委市政府要求、广大人民群众诉求,以打好“三大攻坚战”的决心和勇气推进“疏整促”工作,突出高标准、精细化,抓住胡同升级改造的难点、重点问题和关键环节,推进实施精细化整治提升工作,最大限度保护好、发展好胡同,为实现总目标和“五个东城”建设打好基础。二是突出党建引领,把党建工作延伸进胡同、延伸进院落,扎实做好群众工作,统一思想、统一方向、统一目标,为推动胡同向现代化迈进提供扎实政治保障和群众基础。三是锐意改革创新,解放思想、提高认识,有勇气、有胆量对标国际一流标准,主动对标对表北京市制定的“七有”“五性”监测评价指标体系,创新机制和办法,积极实践新理念、新思想,有针对性地补短板、强弱项,推进老城保护、胡同治理和现代化高质量发展。

(二)积极探索胡同发展路径和模式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,要树立“全周期管理”意识,努力探索超大城市现代化治理新路子。胡同改造升级是一项长期而艰巨的任务,不能整治起来一阵子、一刀切,也不能苛求一蹴而就,而是要切实树立“全周期管理”意识,着力完善城区胡同治理体系,加强长效治理、过程治理,不断提升治理能力和胡同自我完善自我发展能力,切实保障和改善民生,促进胡同生活现代化水平不断提高。东城区在推进胡同现代化升级改造过程中,已经探索出“共生院”“胡同人家”等路子。下一步还要加大胡同更新改造力度,推进重点民生项目,着力破解胡同医疗卫生、教育、养老等群众最关心最直接的利益问题,完成结对帮扶、脱贫攻坚任务,这就需要进一步深化“吹哨报到”改革,健全12345市民服务热线“接诉即办”工作长效机制,特别是在疫情常态化形势下,进一步发挥“东城社工”包括“小巷管家”“社区专员”“周末卫生大扫除”“小院议事厅”等群众自治品牌作用,用好新时代文明实践中心等平台,不断提升市民文明素质,形成良性工作模式、生活模式、互动模式,推动胡同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。

(三)切实用好胡同内部外部资源。胡同是东城的丰厚历史遗产,是东城的宝贵财富和优势资源。一是珍惜和保护好胡同资源。做好清理、腾退、修缮,“注意保留胡同特色,让城市留住记忆,让人们记住乡愁”,使胡同更富有历史风貌和文化底蕴。做好留白增绿,用好物业管理和垃圾分类等抓手,把“精致东城”理念贯穿胡同整治全过程,持续打造精品胡同。二是活化利用好胡同资源。落实“崇文争先”理念,发掘胡同中丰厚的红色文化、皇城文化、民俗文化、戏剧文化等多种文化资源,打造一批有广泛影响力的文化IP,特别是要创作一批深入生活、扎根人民、有着浓郁东城特色、胡同特色的经典文艺作品,让“文化东城”和东城胡同文化深入人心、家喻户晓。三是引进外部资源,增强创新活力,推动胡同全面高质量发展。加强和发动社会参与,形成合力推进胡同保护复兴。在资金投入和运营上,创新方式、拓宽渠道,引入社会资本,探索市场化运营模式,破解政府资金单一投入难题,促进胡同自我可持续更新;在文化传承和发展上,引入有文化、有情怀、爱胡同、专业性强的社会主体参与历史文化挖掘、保护和推广宣传,增强胡同活力,持续提升胡同文化魅力,不断提高胡同生活整体品质和幸福指数。